毒屍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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毒屍12
在李府的日子晏靈殊過得很是輕松，但沒過幾天，她收到了一道女皇召她進宮的聖旨。
有先前國師的挑撥在前，李昊實在拿不準女皇對晏靈殊的態度，叫他很不放心，於是在書房裏對晏靈殊道：“晏小娘子，明日進宮我同你一道去。”
有李昊做伴，晏靈殊當然是沒意見的，她也不願單獨面對女皇，只是顧慮也是有的。
她問：“你若進宮，女皇會不會多疑？”
身處高位者，多疑才是常態。
萬一女皇看出李昊是不放心她，怕女皇會害她才陪她進宮，以此使得女皇發怒，那可是適得其反了，反倒有禍。
“晏小娘子放心。”李昊胸有成竹道，“有關鼠妖作亂的案子，我也需要向女皇進一步稟報，且這案子是你與我一同參與的，便有了名正言順一同拜見女皇的說辭。”
這倒確實是個再正當不過的理由。
晏靈殊不再多想了，點點頭同意了。
次日一早，晏靈殊穿戴整齊，坐上馬車隨李昊一同進宮去。
雖然晏靈殊第二次來這個世界了，但進宮倒還是頭一回。
禦書房外，小太監進去通傳一聲，得了女皇的準許後，晏靈殊和李昊就進去了。
晏靈殊慢李昊半步，學著李昊的樣給女皇行禮。
女皇沈沈的，年邁的聲音傳來：“免禮吧。”
晏靈殊這才起身，視線停在女皇一雙華貴的明黃色的精致鞋面上。
身旁的李昊先開口，向女皇匯報有關鼠妖的案子，還盡可能地把功勞往晏靈殊頭上套，套得晏靈殊心下戚戚。
她真不想攬功，只想做個低調的小老百姓，無奈李昊怕女皇依舊對她不善，覺得多點功勞加身能保命。
女皇始終沈默地聽著，偶爾傳來幾聲咳嗽。
晏靈殊暗襯，女皇的年紀和李昊差不多，看來身體已經不大好了，要是自己手頭還有藥丸的話，倒是可以拿一粒出來討好她一下，但……
“你身旁這位就是晏小娘子？”
女皇冷不丁叫到晏靈殊。
晏靈殊忙斂了心思回話：“回陛下的話，正是民女。”
“果真生得花容月貌，容顏不老。”
容顏不老……
這四個字不知為何，由女皇講出來總有種怪怪的感覺。
晏靈殊只得謙虛一句：“陛下謬讚了，民女不敢當。”
可即便如此，晏靈殊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女皇的目光一直停在她臉上，仿佛能看出個洞來似的。
過了好半晌，女皇才接著道：“不知晏小娘子從何處來？竟有駐容之法？”
來了。
晏靈殊暗嘆，自己的身份是沒法說的存在，她該怎麽糊弄過去？
“回陛下的話，民女……並非容顏不老，只是民女不是這裏的人，我們那和這裏的時間流速不同罷了。”晏靈殊實話實說道。
她要是不這麽說，女皇還以為她真有駐容或者長生不老的法子，逼她交出來可就麻煩了。
“大膽！”女皇身邊的太監厲聲道，“竟敢欺瞞女皇！”
晏靈殊只得重新跪下，真誠得不能再真誠地稟報：“陛下，民女所言句句屬實。”
“那你緣何會捉妖？”
“因為……因為在我們那方世界裏盛行捉妖門派，民女便是捉妖門派裏的一名小弟子。”
晏靈殊空口白牙地胡謅了一通。
而這些信息，女皇也無從查證。
相反，晏靈殊相信，女皇在召見她之前，想必已經去狠狠查了她的底細了，越查就越會發現，她的確是個沒有過去沒有背景，憑空出現的人，更能印證她現下的這番話。
“陛下。”李昊出言，幫晏靈殊說話，“微臣年輕時就與晏小娘子相識，可以作證，晏小娘子所言句句屬實。”
說到這，李昊不由苦笑，“倘若真有駐容亦或長生之法，就連微臣也是極心動的，但偏偏……這世間的確沒有那樣的法子。”
長生不老，容顏永固，世人做夢都想要的東西，李昊又怎能免俗？外加以他和晏小娘子的關系，要是真有這樣的東西，李昊該是最先得到的，可再看李昊垂垂老矣的模樣，顯然是沒有的。
女皇半天沒說話，不知是在分辨晏靈殊的話裏有幾分可信度，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。
晏靈殊也只能忐忑地等著。
良久之後，女皇揮揮手，“罷了，你們退下吧。”
竟然這麽容易就放他們走了？
晏靈殊和李昊不禁快速地彼此互視一眼，趕忙行禮告退。
待他們走後，小太監不甘心道：“陛下，就這麽放他們走嗎？那長生之術……”
“罷了。”女皇斜靠在榻上，輕撫額頭，“歷朝歷代的帝王都渴求長生，但倘若真有那麽容易，也不會至今都無人能成。我能走到今天的這個位子，該享受的享受了，該經歷的經歷了，這一世算活夠本了，其它的既強求不了，就算了吧。”
小太監聽後，也再勸說不了什麽了。
再說晏靈殊出了禦書房才發現，自己手心竟濕漉漉的，冒了兩手心的冷汗。
這帝王之威果然不是開玩笑的。
不知道泛泛那邊怎麽樣了，有沒有查到資料，要是確認好了，她也能快些離開。
“晏小娘子可還好？”李昊關切地問。
晏靈殊沖他笑一笑：“還好。”
兩人沒作停留，快步出宮，快速鉆進馬車，直奔回府。
等到入了夜，好幾天沒聲的泛泛終於冒出來了。
【靈殊我查到資料了。】
這一聲，把晏靈殊的瞌睡蟲都趕跑了，她忙醒過神問：【怎麽樣？資料上怎麽說？】
【唔……關於神獸的資料是沒查到，不過我查到了特殊物品，上面說特殊物品專屬於任務者，任務者去哪都可攜帶，而特殊物品分為活物與死物，並不影響。】
【沒了？】
【沒了，不過靈殊，雲深的神珠不是已經被你收為特殊物品了嗎？既然死物和活物沒有區別，那換種說法，雲深就是你的特殊物品，你走哪他就會去哪。我覺得，之前是他沒有實體，現在有實體了，你要是回學院，他也一定會被傳送回去的。】
泛泛的這個分析非常有道理，但還有一個問題，那就是這些都是泛泛的推測。
【靠不靠譜啊？】
晏靈殊怎麽有點不大相信？
泛泛卻很大膽地道；【八九不離十吧，反正試試唄，不管怎麽樣，任務期限一到你是肯定得回學院去的，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了。】
的確，只能賭一把。
次日一早，等李昊上朝回來，晏靈殊去書房找他，將自己準備離開的事告訴他。
李昊聽後，捧著文書的手頓住了。
“不再……多待一段時日嗎？”
李昊擡頭看向晏靈殊，似要將晏靈殊的模樣牢牢刻進心底。
“不了。”晏靈殊笑了笑只道，“總歸都是要走的。”
早走晚走的區別罷了。
留得越久，走的時候越不舍，何必呢？
李昊也自知無法挽留，便不再勸了，轉言問道：“晏小娘子……準備何時啟程？”
“……明日。”
本想說今日，可也怕太過突然，畢竟她之前答應了李昊要好好道別的，她終究還是有所動搖了。
“能否後日？”李昊目中流露出幾分緊張和希冀，“我想明晚為你……們錢行。”
晏靈殊想了想，“那也行吧。”
既然以後都不會再見面了，這一別就是永遠，還是盡量答應李昊吧，盡量別讓雙方都留下遺憾。
很快，這個消息傳到了秦若耳中。
秦若忙來找晏靈殊說話，之後安排府裏的人為晏靈殊準備東西，還有明日的餞行宴。
晏靈殊直說不用這麽麻煩，但秦若執意，晏靈殊也只好領受了。
她回到自己的院子，還沒走近，就聽到院子裏有個女聲傳來：“你真的要走？憑什麽呀？那要走就讓晏靈殊自己一個人走好了，她憑什麽帶走你？反正我不許你走。”
李殊一把抓住雲深的手臂。這一幕恰好被進來的晏靈殊看到。
雲深一慌，生怕晏靈殊誤會，忙抹掉李殊的手，快步上來解釋：“靈殊，我跟她……”
“你不用解釋，我知道的。”
晏靈殊溫和地笑著，並不介意。
在她眼裏，李殊也算是自己的晚輩了，那自然也是雲深的晚輩，和一孩子置什麽氣？
可晏靈殊的不置氣，在雲深看來意義就很不同的。於是李殊憤憤離開後，雲深追問晏靈殊：“你當真不生氣？”
“當真啊。”
晏靈殊不明白，怎麽自己不生氣，雲深反而不高興了？
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，有關雲深的情況，晏靈殊必須要告訴雲深，包括那顆白澤神珠。
她得聽聽雲深的意見。
不管怎麽樣，雲深有知情權。
哪知雲深聽後，臉色有一些沈，尤其是得知存在著他無法一同回去學院的可能。
要是去不了，他也許要留在這，再也見不到靈殊了。
晏靈殊以為雲深在憂心自己一個人留下，會孤獨無措，便安慰他：“若真走不了，你放心，我會囑咐李昊他們照顧你的，再說還有李殊……”
晏靈殊話沒說完，雲深忽地擡頭看她，“所以我若無法跟你走，你也半點不在乎嗎？”
“不，不是的，你怎麽會這麽想？我……”
但雲深不願再聽晏靈殊解釋，很受傷地走了，留下晏靈殊一個人楞在院子裏。
晏靈殊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，暗惱自己傻了。
她不該在看到雲深和李殊在一起時不生氣，更不該後來還提李殊，表現得那麽冷靜。
可是要找雲深解釋的話，她也不知該怎麽解釋。
第二日，李府的下人們忙前忙後，為晚上的餞行宴做準備。
晏靈殊一早來找雲深，卻被下人告知，雲深跟著小姐出去了。
這個結果確實出乎晏靈殊的意料。
晏靈殊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感受，好像一直以來只屬於自己的東西，有天會被別人拿去，是她從來沒想過的。
而雲深這一去，就是一整天不見人影，任憑李越在晏靈殊耳邊如何嘰嘰喳喳，晏靈殊也笑不出來。
直到天色漸暗，千州城萬家燈火亮起，李府飯菜飄香，雲深和李殊才說笑著回來了。
在看到晏靈殊的時候，雲深眼睛一亮，剛要上去說話，被李越擋住，“來來來雲深兄弟，你坐這。”
雲深被李越安排去了晏靈殊的對面，和李殊並肩而坐，自己則趁機坐去了晏靈殊的身邊獻殷勤。
一頓飯吃得很是微妙。
只有李昊和秦若是認真在為靈殊餞行。晏靈殊便也認真地和他們敘舊道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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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李昊做伴，晏靈殊當然是沒意見的，她也不願單獨面對女皇，只是顧慮也是有的。
她問：“你若進宮，女皇會不會多疑？”
身處高位者，多疑才是常態。
萬一女皇看出李昊是不放心她，怕女皇會害她才陪她進宮，以此使得女皇發怒，那可是適得其反了，反倒有禍。
“晏小娘子放心。”李昊胸有成竹道，“有關鼠妖作亂的案子，我也需要向女皇進一步稟報，且這案子是你與我一同參與的，便有了名正言順一同拜見女皇的說辭。”
這倒確實是個再正當不過的理由。
晏靈殊不再多想了，點點頭同意了。
次日一早，晏靈殊穿戴整齊，坐上馬車隨李昊一同進宮去。
雖然晏靈殊第二次來這個世界了，但進宮倒還是頭一回。
禦書房外，小太監進去通傳一聲，得了女皇的準許後，晏靈殊和李昊就進去了。
晏靈殊慢李昊半步，學著李昊的樣給女皇行禮。
女皇沈沈的，年邁的聲音傳來：“免禮吧。”
晏靈殊這才起身，視線停在女皇一雙華貴的明黃色的精致鞋面上。
身旁的李昊先開口，向女皇匯報有關鼠妖的案子，還盡可能地把功勞往晏靈殊頭上套，套得晏靈殊心下戚戚。
她真不想攬功，只想做個低調的小老百姓，無奈李昊怕女皇依舊對她不善，覺得多點功勞加身能保命。
女皇始終沈默地聽著，偶爾傳來幾聲咳嗽。
晏靈殊暗襯，女皇的年紀和李昊差不多，看來身體已經不大好了，要是自己手頭還有藥丸的話，倒是可以拿一粒出來討好她一下，但……
“你身旁這位就是晏小娘子？”
女皇冷不丁叫到晏靈殊。
晏靈殊忙斂了心思回話：“回陛下的話，正是民女。”
“果真生得花容月貌，容顏不老。”
容顏不老……
這四個字不知為何，由女皇講出來總有種怪怪的感覺。
晏靈殊只得謙虛一句：“陛下謬讚了，民女不敢當。”
可即便如此，晏靈殊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女皇的目光一直停在她臉上，仿佛能看出個洞來似的。
過了好半晌，女皇才接著道：“不知晏小娘子從何處來？竟有駐容之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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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靈殊暗嘆，自己的身份是沒法說的存在，她該怎麽糊弄過去？
“回陛下的話，民女……並非容顏不老，只是民女不是這裏的人，我們那和這裏的時間流速不同罷了。”晏靈殊實話實說道。
她要是不這麽說，女皇還以為她真有駐容或者長生不老的法子，逼她交出來可就麻煩了。
“大膽！”女皇身邊的太監厲聲道，“竟敢欺瞞女皇！”
晏靈殊只得重新跪下，真誠得不能再真誠地稟報：“陛下，民女所言句句屬實。”
“那你緣何會捉妖？”
“因為……因為在我們那方世界裏盛行捉妖門派，民女便是捉妖門派裏的一名小弟子。”
晏靈殊空口白牙地胡謅了一通。
而這些信息，女皇也無從查證。
相反，晏靈殊相信，女皇在召見她之前，想必已經去狠狠查了她的底細了，越查就越會發現，她的確是個沒有過去沒有背景，憑空出現的人，更能印證她現下的這番話。
“陛下。”李昊出言，幫晏靈殊說話，“微臣年輕時就與晏小娘子相識，可以作證，晏小娘子所言句句屬實。”
說到這，李昊不由苦笑，“倘若真有駐容亦或長生之法，就連微臣也是極心動的，但偏偏……這世間的確沒有那樣的法子。”
長生不老，容顏永固，世人做夢都想要的東西，李昊又怎能免俗？外加以他和晏小娘子的關系，要是真有這樣的東西，李昊該是最先得到的，可再看李昊垂垂老矣的模樣，顯然是沒有的。
女皇半天沒說話，不知是在分辨晏靈殊的話裏有幾分可信度，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。
晏靈殊也只能忐忑地等著。
良久之後，女皇揮揮手，“罷了，你們退下吧。”
竟然這麽容易就放他們走了？
晏靈殊和李昊不禁快速地彼此互視一眼，趕忙行禮告退。
待他們走後，小太監不甘心道：“陛下，就這麽放他們走嗎？那長生之術……”
“罷了。”女皇斜靠在榻上，輕撫額頭，“歷朝歷代的帝王都渴求長生，但倘若真有那麽容易，也不會至今都無人能成。我能走到今天的這個位子，該享受的享受了，該經歷的經歷了，這一世算活夠本了，其它的既強求不了，就算了吧。”
小太監聽後，也再勸說不了什麽了。
再說晏靈殊出了禦書房才發現，自己手心竟濕漉漉的，冒了兩手心的冷汗。
這帝王之威果然不是開玩笑的。
不知道泛泛那邊怎麽樣了，有沒有查到資料，要是確認好了，她也能快些離開。
“晏小娘子可還好？”李昊關切地問。
晏靈殊沖他笑一笑：“還好。”
兩人沒作停留，快步出宮，快速鉆進馬車，直奔回府。
等到入了夜，好幾天沒聲的泛泛終於冒出來了。
【靈殊我查到資料了。】
這一聲，把晏靈殊的瞌睡蟲都趕跑了，她忙醒過神問：【怎麽樣？資料上怎麽說？】
【唔……關於神獸的資料是沒查到，不過我查到了特殊物品，上面說特殊物品專屬於任務者，任務者去哪都可攜帶，而特殊物品分為活物與死物，並不影響。】
【沒了？】
【沒了，不過靈殊，雲深的神珠不是已經被你收為特殊物品了嗎？既然死物和活物沒有區別，那換種說法，雲深就是你的特殊物品，你走哪他就會去哪。我覺得，之前是他沒有實體，現在有實體了，你要是回學院，他也一定會被傳送回去的。】
泛泛的這個分析非常有道理，但還有一個問題，那就是這些都是泛泛的推測。
【靠不靠譜啊？】
晏靈殊怎麽有點不大相信？
泛泛卻很大膽地道；【八九不離十吧，反正試試唄，不管怎麽樣，任務期限一到你是肯定得回學院去的，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了。】
的確，只能賭一把。
次日一早，等李昊上朝回來，晏靈殊去書房找他，將自己準備離開的事告訴他。
李昊聽後，捧著文書的手頓住了。
“不再……多待一段時日嗎？”
李昊擡頭看向晏靈殊，似要將晏靈殊的模樣牢牢刻進心底。
“不了。”晏靈殊笑了笑只道，“總歸都是要走的。”
早走晚走的區別罷了。
留得越久，走的時候越不舍，何必呢？
李昊也自知無法挽留，便不再勸了，轉言問道：“晏小娘子……準備何時啟程？”
“……明日。”
本想說今日，可也怕太過突然，畢竟她之前答應了李昊要好好道別的，她終究還是有所動搖了。
“能否後日？”李昊目中流露出幾分緊張和希冀，“我想明晚為你……們錢行。”
晏靈殊想了想，“那也行吧。”
既然以後都不會再見面了，這一別就是永遠，還是盡量答應李昊吧，盡量別讓雙方都留下遺憾。
很快，這個消息傳到了秦若耳中。
秦若忙來找晏靈殊說話，之後安排府裏的人為晏靈殊準備東西，還有明日的餞行宴。
晏靈殊直說不用這麽麻煩，但秦若執意，晏靈殊也只好領受了。
她回到自己的院子，還沒走近，就聽到院子裏有個女聲傳來：“你真的要走？憑什麽呀？那要走就讓晏靈殊自己一個人走好了，她憑什麽帶走你？反正我不許你走。”
李殊一把抓住雲深的手臂。這一幕恰好被進來的晏靈殊看到。
雲深一慌，生怕晏靈殊誤會，忙抹掉李殊的手，快步上來解釋：“靈殊，我跟她……”
“你不用解釋，我知道的。”
晏靈殊溫和地笑著，並不介意。
在她眼裏，李殊也算是自己的晚輩了，那自然也是雲深的晚輩，和一孩子置什麽氣？
可晏靈殊的不置氣，在雲深看來意義就很不同的。於是李殊憤憤離開後，雲深追問晏靈殊：“你當真不生氣？”
“當真啊。”
晏靈殊不明白，怎麽自己不生氣，雲深反而不高興了？
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，有關雲深的情況，晏靈殊必須要告訴雲深，包括那顆白澤神珠。
她得聽聽雲深的意見。
不管怎麽樣，雲深有知情權。
哪知雲深聽後，臉色有一些沈，尤其是得知存在著他無法一同回去學院的可能。
要是去不了，他也許要留在這，再也見不到靈殊了。
晏靈殊以為雲深在憂心自己一個人留下，會孤獨無措，便安慰他：“若真走不了，你放心，我會囑咐李昊他們照顧你的，再說還有李殊……”
晏靈殊話沒說完，雲深忽地擡頭看她，“所以我若無法跟你走，你也半點不在乎嗎？”
“不，不是的，你怎麽會這麽想？我……”
但雲深不願再聽晏靈殊解釋，很受傷地走了，留下晏靈殊一個人楞在院子裏。
晏靈殊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，暗惱自己傻了。
她不該在看到雲深和李殊在一起時不生氣，更不該後來還提李殊，表現得那麽冷靜。
可是要找雲深解釋的話，她也不知該怎麽解釋。
第二日，李府的下人們忙前忙後，為晚上的餞行宴做準備。
晏靈殊一早來找雲深，卻被下人告知，雲深跟著小姐出去了。
這個結果確實出乎晏靈殊的意料。
晏靈殊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感受，好像一直以來只屬於自己的東西，有天會被別人拿去，是她從來沒想過的。
而雲深這一去，就是一整天不見人影，任憑李越在晏靈殊耳邊如何嘰嘰喳喳，晏靈殊也笑不出來。
直到天色漸暗，千州城萬家燈火亮起，李府飯菜飄香，雲深和李殊才說笑著回來了。
在看到晏靈殊的時候，雲深眼睛一亮，剛要上去說話，被李越擋住，“來來來雲深兄弟，你坐這。”
雲深被李越安排去了晏靈殊的對面，和李殊並肩而坐，自己則趁機坐去了晏靈殊的身邊獻殷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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